【童缘】愿/怨（五）
*私设多，ooc慎入
*玻璃渣子，下一话可能还是（会有糖的）
*/代表人物的两面说的话，括号里的是一方被另一方压制没说出的话
我是——
“元气活泼的缘结神/……我是谁呢？”
结缘——
“是本神明的绝活/是我维持生计的手段”
我愿/怨——
“有情人终成眷属/人心易变，缘分难结”
我的缘分——
“唔——神明不可结缘/（……鬼童丸）”
“……？/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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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虽诞生于高天原，但注定无法与那群老家伙们合得来，一口一句“人鬼不能共生”，谁受得了啊。人鬼神妖都是平等的，为什么不能结缘？
所以，我暂辞高天原，来到人间历练。
看着一对对青涩的少年少女告白，撮合姻缘才是我该干的事情——
“啊——是爱情。”
不过，话虽如此，但情场复杂，涉世百年的我也无法摸透其中的诀窍。有的时候，因爱生恨，情出于真。缘分亦如此，七零八落的红线，合而复散。爱慕，依恋，偏执，疯狂，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其中。虚情假意，塑料友谊我见过；一生之约，两情相悦我也见过。世间情为何物？这个问题可能我也答不上来。不过，有情人终成眷属，不能成也得成！
我为她们祈求，姻缘铃的响声不绝于耳，预示着下一段“神赐良缘”。
我也曾预想过，缘尽的时刻，两人分道扬镳，红线不欢而散。
“啊，听上去很悲伤呢……还是不要去想那种事情了，红线可以再牵，缘分放跑可就没有了。”
但是那一天来的很快……
人类从不在意神明的感受，缘结时不念神恩，缘散时才去苛责。每一根红线的断裂，除了神力的削弱，还有一丝痛楚。
一对，又一对情侣走散了……
一个灵魂一分为二，两个灵魂合二为一……
高天原降下天罚，带走了传说中九尾大妖的妻子……
红线尽数而散，她想重新将它们接起来，但是抓到的只是虚无。无力下垂的红线丧失了生气，预告着缘分的终结，一如神明的心多了几分寒意。
少女能连接的姻缘越来越少，但是“信徒”的索求从不间断，他们祈求不劳而获的感情，“这哪里是求缘……分明是强抢……”她留念于以前单纯的人来人往，“唔——你们这样是得不到幸福的！”
他们哪里是信徒……分明是贪图神惠的杂种。他们献上的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和贪婪的愿望，缘结神哪有败坏自己名声的道理，暗地里直接掐了他们的姻缘线。久而久之，不见神明的回应，“信徒们”也不欢而散。
但是唯一没有改变的，还是她无人信奉，无人敬仰的状况。神社逐渐破败，信徒四散而去。那种“信徒”不要也罢！结缘的神明默默承担着一切，感叹人之善变和自己的弱小。她没有能力去改变，也无法庇护他们。每次悲剧的发生，只能无力地感到惋惜。
“为什么！我根本守护不住缘分！我的降临根本没有带来幸福！”含带哭腔的怨愤久久不能散去。
……
她斩断了与高天原的联系，选择一个人继续在人间浪迹。活泼欢快的气氛已然散去，蒙上了不属于“缘结神”的低沉和冷漠。
她结缘的手法变得直接而又暴力，但是强行连接红线的“副作用”就是——她的神力削弱的更快了，每次“物理结缘”的两人几天后便形同陌路，这些负面情绪甚至反噬了缘结神的一部分意识。她开始迷茫困惑，不再像以前一样。在人流中，没有人会在意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女掌管着世间的姻缘线。
“……也许不知道才是好事吧。”她的身体逐渐透明，好像下一秒就要在此消散。
但是，很奇怪……过了很久她都没有消失，明明神力已经所剩无几，结缘也并不顺利，仅凭单薄的神器是无法保持实体的。
她能看到一根红线在远方飘荡，没有指向任何地方。几分熟悉的气息拨开心头的迷雾，姻缘铃悄然响起，“好久没有听到这清澈的响声了……”也许是自己不再相信缘分了，姻缘铃才会沉寂那么久。“啧——为了生计，还是得奔波呢。”她苦笑着自嘲，又踏上了缘结之路。
后来，经历一波三折，她见证了几对感人肺腑的爱情。缘，妙不可言。不可妥协，不可共享。她重新认识了姻缘的概念，强行牵线并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，有的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自由。
“我是不是也应该放过自己呢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神明取回了她元气活泼的外表，不远千里，为君结缘。她初心未变，只是处世更加圆滑，更富有人情味。在此间过得逍遥自在，牵拉红线，游历四方。闲暇之余，她也有些小兴趣，画画绘卷，养养猫，却唯独少了自己的那一段缘。
“嘛——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，反正我也看不到连向自己的姻缘线。”
她理应这样，过着单身的快乐小日子。直到某天，一位“不速之客”闯了进来。
“神明大人——我是你的信徒。”
“……”
修罗之子，原本暴虐无道的性质在他身上没有半点显现（才怪），如果没有那些血迹的话……相反，在她面前，更多的是良好的教养和礼数。脖颈上的红线昭示着他信徒的身份，但锁链所经之处却从不留下生灵。
缘结神的心里多了一丝涟漪，她想起了自己痛苦的过往，迷茫流失在命运的十字路口，仿佛和这个孩子一样。
“不……我不能想那些……我不再隶属于高天原，也不再是以前的我了……”
他习惯性地伪装，在猎杀时又摘下假面沉溺其中，他是人？还是修罗？如果再这样迷茫，他只会被血统支配，万劫不复。
摇曳的红线牵动着她，姻缘铃随之响起。
不，我要帮他……
神明大人心软了，她想祝福他，予他加护。为了让他依旧做一个少年，而不是入狂成魔的修罗。
“如果堕落的话，我再拉回来就好……”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到，但是许下的诺言绝不背叛。
“神明大人这是承认我了？还是因为惧怕，向我妥协了？”
“话不能说的太直白……咳咳，总之从现在起你就是本神明重要的信徒了。”
“荣幸之至。/（我并不希望是后者的原因。）”
虽然他强大到不需要我的庇护便可自己闯荡，但是一见面就像个孩子一样，变着法子祈求我的垂怜。他把这些当做“神明信徒”的游戏，我却逐渐深入其中。
“……”
千百年来，为了避免过深的羁绊，我渐渐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，但是……那孩子敏锐异于常人，她可能会察觉到我对他抱有特殊的意义。
神明是信徒的屏障，不是信徒的枷锁。我如此告诫自己，可合上双目，脑海里又都是信徒略带青涩的笑容。
“我……动心了？”
这位修罗像是触及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——诞生于姻缘的少女结了那么多次缘，她也想拥有自己的红线……她也想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……她也想握住自己的缘，与“命定之人”一起……
“不——神明不可结缘……”她怕……高天原的天罚带走他/她的一切……
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隐藏……但是，缘结神打算填补他内心的空白，那些他没有体验过的温情。
“这样就好……让他拥有一颗完整的心。”他们的来往更频繁了，但是往往都是浅尝辄止，从不深入过多。
直到……他虔诚地发问:“神明大人可以与我结缘吗？”
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，直击她的心门。
她逃避了……或者说她不敢正视自己的这份感情，仅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。
“骗，骗人的吧……我明明已经注意分寸，避免产生深刻的羁绊了，为什么？”
“是我不经意间依赖了他，还是他的一片真心实意令我愧于接受……”
虽然，这位信徒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为难自己，但是，不得不说，撇去那些威胁的话语，和他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令她安心。他的“恶作剧”也为神社添上几笔异样的色彩，“神明大人一定会原谅我的。”每次他这样祈求饶恕，她根本无法拒绝。
弑神之神，猎鬼之鬼，同样是有难以忘怀过去的人，相互舔舐伤口也未尝不可。
这样……也不错呢。
她动摇了……可能很早就动摇了……
“我可以相信他吗……我可以依赖他吗……我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缘吗……我……”
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若隐若现的红绳——
“不，你不能，高天原的神明怎么能以公谋私呢。”瞬间，无边无际的黑暗裹挟着她，要将她吞噬殆尽。
她真正走出了阴影吗？
“是的。/没有。”
“缘结神获得了新生，重新取回了自己的信念。/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，戴上伪装的假面掩盖阴霾。”
“……/你的脆弱，你的过去，再一次绊倒了你，你的信徒将会成为你的弱点。”
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了进来，“是啊……说的没错……我无力庇护他，早晚会被我牵连……/（但是，既然被我的红线捆上，我就绝对不会退缩！）”缘结神放弃了抵抗，任由黑暗侵蚀着自己的躯体。在湮灭的前一刻，她想起了自己的羁绊之名，“鬼童丸……”
随即少女又陷入了下一个噩梦……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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